涂良一家人很快就告辞了,毕(bì )竟他回来一次不容易,也不(bú )会总在别人家过。 当(dāng )初进二中时对寝室生活还是充满好奇(qí )的,尤其听(tīng )说二中的寝室乃是标准的二室一厅。一个学子能坐拥一套二室一厅(tīng )外带(dài )一个双便池的厕所,算是人(rén )生一大快事(shì )。进去之后才知道,二室一厅倒没开玩笑,只是要个人一(yī )起(qǐ )坐拥。相处一年半(bàn ),大(dà )家笑过(guò ),闹过,吵过,打过,有没有哭过是被窝里的事情,我不知道。现在坐下来想想那帮子兄弟和他(tā )们固有的表情,都历历在目。现(xiàn )在换了一帮兄(xiōng )弟,但一样有趣,最大的(de )乐趣是离寝室不远处出现了一(yī )个午夜咳嗽王。那小子习性特异,每逢寝室(shì )熄灯后一个小时(shí ),他总(zǒng )会发出(chū )三声全(quán )松江区皆闻的咳嗽。几个月来不间(jiān )断,风雨无(wú )阻,比公(gōng )鸡报晓还(hái )嘹亮(liàng )准时,成为半夜音乐类节目开始的信号(hào ),功(gōng )盖千秋。现在想来也许平淡(dàn )无奇,但数十(shí )年(nián )以后再听到可能(néng )又会触(chù )动情愫,变成某一个时(shí )间段里一个纪念。为了不忘记,所以有必要(yào )立一个人物(wù )小事记,无聊的时(shí )候聊以一笑。 她从周府出来, 从未看到过这个姑母, 按(àn )理说,听到消息(xī )她应该回来看看才对。包括(kuò )上一次她搬家, 这姑母从头到尾没出现。贺礼(lǐ )更是无从说起。就算是后来成亲这(zhè )种一辈子的大事,也(yě )看不到她人。 苏蓁一下下地砸着他,一声又一声地宣泄着发问:你(nǐ )是不(bú )是想跟我绝交?你是不是打算再(zài )也不理我了?你问一声(shēng )我(wǒ )怎么样会死吗?会死吗? 虎妞一直在哭。她娘都有些不耐烦(fán )了,劝道,应该不会有事的,不就是打个架,说不准很快就能回来了。 他就是想向她(tā )而去,去探寻她身(shēn )上所有未知的一切。 而在随时(shí )随地都有可(kě )能让他受到惊吓的霍(huò )家,这种治愈,太难了。 那一年的桐城经历极端气候,在九月以后,竟然迎来了连续多日的破纪录高温,即便到了(le )深夜,依旧暑气逼人。 孟行悠很执着:要送,上(shàng )次你回来我都没(méi )送你,这次我一定要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