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xiào )开学(xué )以后的第一个(gè )礼拜,我们参加一个文人聚会。聚会在巨鹿路上(shàng )的一个酒吧里,在场二十人,全体胡扯瞎掰。一厮写过一(yī )个叫动物园的(de )长篇小说,对(duì )外硬是(shì )宣称叫《动物庄园》,在场的作家们显然是没事一直去书店看书名的,都觉得动物庄园这名字耳熟能详,全上去敬酒了。还有一个以前是搞音乐的,立(lì )志要成为校(xiào )园歌手,以后红过老狼。后来没有出路,实在要饿死了,终(zhōng )于去搞(gǎo )文学,第一个散文就是《怀念老狼》,正在吹牛写了一个叫《怀念狼》的。席间还有一个写《短(duǎn )恨歌》的,一个(gè )写(xiě )《死不(bú )瞑目》的,一(yī )个写《霜冷长江》的(de ),一个写《挪威的树林》的。正数着,突然醒来。放上《神秘园》,那是我们惟一的没有词(cí )的盘(pán ),然后呼呼大睡。早上我对老枪说,妈(mā )的我昨天晚(wǎn )上做了一个恶梦。老(lǎo )枪(qiāng )以(yǐ )为是我杀人放(fàng )火了。 你若是再晚期半个时辰就好了。秦公子叹息了(le )一声。 我知道、我知道(dào )。苏明珠低声安抚着:都是假(jiǎ )的,梦里都是假(jiǎ )的。 她(tā )看了一眼(yǎn )玉米面和野菜两掺的饼子,伸手拿起来了三个。 剩下霍靳北独自一人,坐(zuò )在(zài )早(zǎo )已经熟悉(xī )了的位置,在震耳欲聋的音(yīn )响声中,安静(jìng )地等待着。 江许音在旁(páng )边看着她,问了(le )句:怎么了?打完电话跟泄了气的球似的—— 顾夫人和她不熟,就算是言笑晏晏,也(yě )只觉得疏(shū )离。如果是抱琴说这话,张采(cǎi )萱还能调笑两句。 进义心悦她,除了她(tā )别的姑娘都不(bú )要,为了她腿都(dōu )断了,反正无论如何,这门婚事她非答(dá )应(yīng )不可,要不然我一根绳子吊(diào )死在这门口。 陆沅安静了片刻,才又道:我相信爸爸不会有(yǒu )事的,这么多(duō )年来,他经历了多少风浪(làng ),哪一次不是安然无(wú )恙。这一次,他也(yě )不(bú )可能让自己出事的。